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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基金乱局

摆在新实控人面前的三大难题是:公募业务发展滞后,专户业务大滑坡,以及诉讼缠身。

易强/文

2月28日,即证监会核准北京金融街投资公司取代天风证券成为新华基金实控人之后一个月,新华基金董事长翟晨曦因“个人原因”离职。

摆在新一代实控人面前的至少有三大难题,即公募业务发展滞后,专户业务大滑坡,以及涉诉债务缠身。

作为北京市西城区国资委全资子公司,北京金融街成为新华基金实控人使得后者打上了“北京国资”的烙印。在此之前,新华基金曾先后烙上“明天系”以及“湖北国资”的印记。

烙印更替:明天系、湖北国资、北京国资

根据证监会官网发布的《证券、基金经营机构行政许可申请受理及审核情况公示》,2021年4月,新华基金曾向证监会提交一次股权变更申请,控股股东恒泰证券有意受让更多股权。

但是,证监会根据《国务院关于管理公开募集基金的基金管理公司有关问题的批复》有关“基金管理公司主要股东应当没有因违法违规行为正在被监管机构调查,或者正处于整改期间”等限制性条款,以“股权受让方恒泰证券近3年先后被我会及相关证监局行政处罚、出具行政监管措施”为由,要求其“就相关违法违规行为是否完成整改进行说明”,同时要求恒泰证券就自身“是否符合《关于实施<证券投资基金管理公司管理办法>有关问题的规定》关于‘最近12个月各项风险控制指标持续符合规定标准’的条件进行说明”。

证监会的反馈意见在某种程度上为新华基金的乱象提供了注解,至于恒泰证券其后是否对相关事项进行说明则不得而知。不过,根据2023年1月30日证监会下发的批复文件,新华基金曾在2022年再次提交申请报告,但其内容不再是一般性股权变更,而是《关于变更实际控制人的申请报告》,恒泰证券也提交了《关于变更公司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的申请报告》。

对于上述申请事项,证监会在1月30日做出批复,核准北京华融综合投资有限公司成为恒泰证券主要股东,核准北京金融街成为恒泰证券及新华基金的实际控制人,华融投资是北京金融街的全资子公司。

恒泰证券发布的公告显示,股权转让完成后,北京金融街持有公司已发行股份总数的30%,持有公司已发行内资股的36.28%,原第一大股东天风证券的持股比例则分别降至16.92%和20.46%。也就是说,在恒泰证券持股比例不变的情况下,新华基金实控人已经由天风证券变为北京金融街。

新华基金前身是新世纪基金公司,成立于2004年,注册地为重庆,发起人股东新华信托投资股份公司、山东海化集团及深圳市泰丰通讯电子公司分别持股48%、30%和22%。

经过一番股权转让及增资扩股之后,2011年新华基金股权结构变为:新华信托持股48%,陕西蓝潼电子投资公司、上海大众环境产业公司及杭州永原网络科技公司分别持股30%、13.75%和8.25%。

2013年,陕西蓝潼电子投资公司及上海大众环境产业公司将其所持全部股权转让给恒泰证券之后,新华基金股权结构变为:新华信托持股48%、恒泰证券及杭州永原网络科技公司分别43.75%和8.25%。

2015年,新华基金再次增资扩股,注册资本增至2.175亿元,恒泰证券出资认购了全部新增注册资本,一举成为控股股东,恒泰证券、新华信托及杭州永原网络科技公司的持股比例分别为58.62%、35.31%和6.07%。同年9月,恒泰证券在香港联合交易所上市。

由于上市之前以及上市后最初几年恒泰证券第一大股东包头华资实业股份公司由明天控股公司间接控股,第九大股东中昌恒远控股公司及第十大股东上海怡达科技投资公司又在2009年与明天控股签署了一致行动协议,因此,恒泰证券一度被视为“明天系”一员。

不过,随着天风证券在2019年受让“明天系”股份,成为恒泰证券第一大股东,后者及新华基金身上打上了“湖北国资”烙印。

天风证券第一大股东湖北宏泰集团是湖北省财政厅全资子公司,第二大股东武汉商贸集团是武汉国资委全资子公司。

作为北京西城区国资委全资子公司,北京金融街取代天风证券成为恒泰证券及新华基金实控人之后,后两家公司身上的烙印又变为“北京国资”。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新华基金二股东新华信托已经在2022年7月进入破产清算程序,围绕新华基金的股权变更未来应有新的变数。至于“北京国资”烙印将在何种程度上提升新华基金的实力则仍待观察。

公募发展滞后

从最近几年发展情况来看,新华基金正面临某种困境,例如公募业务发展滞后,专户业务大滑坡,以及涉诉债务缠身。

先说公募业务。

根据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截至2022年年底,新华基金公募业务资产净值576亿元,同比减少141亿元,降幅达到19.67%;公募份额规模由617亿份降至514亿份,降幅为16.69%,不及整个公募基金市场的发展速度。同期,全市场公募基金资产净值增长1.12%,份额规模增长9.03%。

与两年前相比,新华基金公募业务资产净值及份额规模分别增长6.47%和11.02%,同期全市场公募基金资产净值及份额规模则分别增长27.79%和35.51%。与四年前相比,新华基金公募业务资产净值及份额规模分别增长43.64%和33.51%,同期权市场公募基金资产净值及份额规模分别增长100.38%和70.64%。

无论从上述哪个时间维度来看,新华基金公募业务的发展速度都大幅落后于整个市场。

尤其是权益类基金,2022年年底新华基金份额规模仅79亿份,相较于四年前仅增长16.17%,同期全市场权益类基金份额规模则增长了162.18%。

有意思的是,冠有“债券女王”称号的翟晨曦主政新华基金期间,公司债券基金份额规模由221亿份降至204亿份,下降了7.69%,同期全市场债券基金份额规模由4.68万亿份增至7.11万亿份,增长了51.92%。

从基金经理的跳槽频率来看,新华基金的吸引力也在下降。

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显示,2021年年初至2022年年底,新华基金离职的基金经理人数达到12位,在所有基金公司中排在第4位,而其公募规模最新排名是第73位,最高排名也只有第64位。

专户业务大滑坡,涉诉债务缠身

相较于公募业务,新华基金的专户业务更是大幅下滑。

根据恒泰证券公布的定期报告,截至2022年上半年末,新华基金专户业务管理规模为38.54亿元,同比减少104.15亿元,降幅为72.99%。若与2020年及2019年同期相比,则分别下降了85.84%和93.10%。

中国基金业协会官网信息显示,新华基金2022年成立的3只专户产品中,有1只已经提前清算;2019年成立的7只专户产品中有3只已经提前清算,其余4只产品中,除1只已正常清算外,其余3只皆为“已终止”状态。

与专户业务大幅萎缩对应的是相关诉讼此起彼伏。

例如,2022年年底,原专户管理部门副总监兼专户业务二部总监陈某以及专户业务部销售经理郑某分别就经济补偿金纠纷起诉新华基金,新华基金分别向陈某和郑某支付解除劳动合同经济补偿金17.25万元和13.27万元,以及绩效工资及基本工资差额分别合计1.87万元和0.99万元。

如果说上述案件主要反映新华基金在人事管理上存在某种问题,那么,其被强制执行金额合计11.77亿元的案件则在某种程度上表明其在风控及合规上存在漏洞。根据《北京金融法院民事裁定书》,这些执行案件源于30份资产管理合同引起的法律纠纷。

在公募及专户业务皆不理想的情况下,上述涉诉债务将对新华基金形成极大压力。

根据恒泰证券发布的公告,截至2022年上半年末,其对新华基金长期股权投资的账面价值仅有2.97亿元。

企查查信息显示,3月15日,湖北蕲春农村商业银行股份公司起诉新华基金欺诈客户责任纠纷一案将在重庆江北区人民法院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