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车文|投资者网 侯书青
编辑|吴悦
日前，知乎被曝出在APP与网页端的用户截图中嵌入“盲水印”，且并未主动告知用户。有网友发现知乎的盲水印中可能包含着用户的UID（用户身份证明）信息。2022年年初，豆瓣也曾被曝出在页面中嵌入盲水印。知乎回应称该功能在短时间测试后已经下线。
知乎发布的2022年第二季度财务报告显示，公司正处于增收不增利的状态，营收8.26亿元，同比增长31%，但净亏损4.44亿元，同比扩大122%。股价较2021年3月登陆美股时已经跌去近90%。今日资本、创新工场等原始股东相继减持。
虽然在第二季度，知乎的付费会员收入增长了75.1%，首度超过广告成为公司第一大业务。从知识视频化再到故事内容IP创造，知乎一直在为商业化变现寻找出路。从第二季度的业绩表现看，知乎在商业化的同时，仍需在成本控制上下功夫。
用户知情权如何保护？
此次被曝出的盲水印，内容疑似用户的UID信息，当用户在知乎页面使用截图功能时，会将图片和盲水印一起截到图片中。
知乎在用户页面添加盲水印并非开行业先例，2022年年初，豆瓣就被曝出在用户页面嵌入盲水印。豆瓣嵌入的不光包括用户的UID、TID（接入终端）等信息，还含有时区和完整的时间信息。
对于添加盲水印，豆瓣解释称这是平台“小组内容防搬运功能”的一部分。该功能在开启后，在已登录的用户截取的图片中，盲水印将包含用户的UID信息。如果没有登录，盲水印中则会包含TID以及时间、时区等信息。
此前，阿里巴巴追查“月饼事件”中用脚本秒杀月饼的技术人员，这一过程中，盲水印就发挥了重要作用。
不同于肉眼可见的“显水印”，盲水印的特点是隐蔽且抗干扰。一位互联网行业人士告诉《投资者网》，知乎、豆瓣等平台在网页端添加的盲水印尚属于较为初级的形态，程序员可以通过查看代码的方式找出。用户也可以通过如FotoForensics这样提供图片分析功能的软件，较为容易地识别出自己的图片是否被嵌入了盲水印。甚至，用户可以通过摄屏的方式规避这种较为初级的盲水印。
盲水印较为高级的形态，通常被称为“数字密写”，这种方式多被用于各类企业的内部文件、图像中，用以防止泄密、追查泄密源。
（数字密写的基本流程）
经过这种技术处理后，嵌入图片中的盲水印可以抵御网络传播过程中的各种压缩，甚至在经过裁剪、变色等后期处理后仍可以留存。
与豆瓣不同的是，知乎此次被曝出插入盲水印，事先并未让用户知晓。而豆瓣会在帖子下方对使用盲水印的情况向用户说明，小组组长也可以选择开启或关闭防搬运功能。
作为内容平台，采取一定的防搬运措施有助于保护优质内容、保护原创作者，在维持内容独占性的同时强化平台自身对用户的吸引力。但作为一种有可能泄露用户隐私的功能，平台也应保护用户对盲水印使用情况的知情权。
对此，知乎方面回应称，站方只是在小范围内测试该功能，目前，该功能已经下线。
成本难降
盲水印风波带来的舆论压力，与知乎当下面临的业绩压力难以相提并论。知乎公布的2022年第二季度财报显示，上半年知乎营收为16亿元，较2021年同期的11亿元增长41.4%。其中第二季度总营收为8.36亿元，较2021年同期的6.38亿元增长31%。
从业务上看，第二季度知乎的广告收入出现了少许下滑，为2.38亿元，同比减少4.3%。其他业务的收入均保持增势。其中，付费会员收入增长明显，为2.71亿元，同比增长75.1%。平均月付费会员数量达到850万人，较2021年同期增长了78.3%；内容商业化解决方案收入2.41亿元，同比增长15.9%。
从以上数据上不难看出，在互联网广告行业疲软的大背景下，知乎的广告收入承受了较大的压力。但用户付费数量较去年同期增长明显，能够说明用户对平台中的内容更加认可。内容商业化业务也逐渐扛起大旗，从2019年0.1%的收入占比增至32.9%。目前，知乎的三大业务处于“并驾齐驱”的状态。
但在收入增长的同时，知乎的亏损也在扩大。第二季度当季，基于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的净亏损为4.44亿元，同比扩大122%。
知乎的收入仍在增长，但亏得更多了。原因很简单，第二季度知乎的营业成本增速超过了营收增速。财报显示，2022年第二季度公司的营业成本为4.36亿元，较2021年同期的2.62亿元增长了67%。
知乎67%的营业成本同比增速是知乎2020年Q3以来的最高，而与之相对的，31%的收入增速也是2020年Q3以来的新低。此消彼长，亏损自然也就扩大了。
实际上，知乎的营收增速在2021年第一季度达到154%后便开始进入下跌区间，并在2021年第四季度跌破100%。
（知乎历年营收及营业成本变动情况 图源：雷递）
在财报中，知乎表示公司难以扭亏的主要障碍在于内容成本过高。CFO孙伟表示：“我们将持续致力于提升商业化能力，并长期推动股东价值。”
股东去哪了？
但知乎的股东，恐怕并没有孙伟的耐心。
2017年，今日资本曾参与了知乎1亿美元的D轮融资，今日资本总裁徐新曾表示自己遗憾地错过了知乎的C轮，终于得到了参与D轮融资的机会。一年后，今日资本又参与了知乎的E轮融资。
但在E轮之后的融资中，再未能找到今日资本的身影。
转眼2022年4月11日，知乎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以实现双重主要上市，计划发行的2600万股A类普通股全部来自早期投资者。
2021年3月知乎登陆美股之前，今日资本在知乎的持股数量为1629.44万股。港股IPO前，其持有1533.19万股。而在港股成功上市后，今日资本的持股数量锐减至333.19万股，约为港股上市前的22%。
除今日资本外，创新工场、启明创投、赛富三位股东也有减持迹象，分别减持了750万股、316.58万股、325.02万股。
目前，知乎的美股股价较上市之初已经跌去近90%，仍坚定站在知乎身后的股东，大多为阿里巴巴、腾讯等互联网公司。其中，腾讯持股比例为12.02%，甚至超过创始人周源的11.64%。
知乎11岁了，还在亏损。为优质内容找到更多的商业化方向，知乎仍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