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车文 | 徐文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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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上半年，缝制机械行业整体呈现“内冷外热”的特征。中国缝制机械协会统计，今年上半年国内缝制机械行业百强企业工业总产值同比下降10.17%，缝制设备产量同比下降15.19%。
然而，有着“制造业单项冠军示范企业”称号的杰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杰克”）在2022年前三季度实现营收43.94亿元，归属上市股东净利润4.24亿元，同比增长25.96%。
其2021年更是受益于海外市场需求暴增，全年营收达到了60.54亿元，同比增长超过70%。
从2010年起，杰克已经连续12年全球销量行业第一，产品销往130多个国家和地区，成为当之无愧的“隐形冠军”。
而从2015年起，杰克便推出了一系列智能缝制设备，如“会说话的电脑缝纫机”A4、“不用剪线头的缝纫机”A5等等。
产品智能化与企业数字化改革齐头并进。杰克智能仓储产品线副总经理舒勤业告诉数字时氪，杰克专注的工业缝纫机在近些年已经历4次行业升级，目前打通了智能生产、智能仓储、智能产业链等多个核心生产环节，实现了生产效率提高20%、产品不良品率降低20%、工厂运营成本降低20%等诸多成果。
能在疫情期间稳稳接住突然暴增的海外市场需求，杰克的数字化改革堪当头功。
01 从浙江小作坊到新型智能工厂
杰克的前身——浙江台州市飞球缝纫机有限公司——诞生于1995年，改革开放的热潮正在神州大地上如火如荼地开展着。
图源网络
当时的杰克还只是一间家庭小作坊，其全部家当只有10来个工人、一所不到200平方米的破旧校所。
今天，杰克股份已经是一间拥有14大研发中心、8000多名员工，将缝纫机卖到世界各地的行业冠军。
然而，这也为杰克的数字化转型之路带来了困难。
杰克智能仓储产品线副总经理舒勤业告诉数字时氪，作为细分领域的冠军，杰克没有同行先例可以借鉴。在“何时转”的问题解决后，“怎么转”的问题就被提上了日程。
“在缝制行业我们是龙头，但在大制造业里，我们有很多可以学习的标杆企业，所以我们的解题思路是跟着成功案例做转型。”舒勤业说。
为此，杰克团队曾拜访过家电行业、电动车行业、厨电行业等头部制造企业的未来工厂。
在2021年建成的未来工厂里，杰克将精加工智能产线做定制化引入其中。这条智能生产线运用了上万个传感器，机械手是物流输送系统，通过传感器、控制器，与加工中心之间相互指令交换，无缝连接。凭借智能大脑生产线，未来工厂的整个车间实现了无人化。
此外，一些其他标杆工厂已经成熟的解决方案，如自动打包、自动装箱等仓储方案也被直接导进杰克。
而对于其他先进制造企业正在尝试的非标解决方案，如基于视觉判断人工的行为准则或线上自动装配等方案，杰克数字化团队会进行调研，评估投资回报比，再做关于落地的进一步判断。
相比传统工厂，杰克未来工厂的生产效率提高了20%，产品不良品率降低了20%。与之配套的加工、装配、检验、物流等系统的数字化、智能化使工厂整体运营成本降低了20%。
现在，在这座杰克未来工厂里，不停挥动的机械手取代了工人，以前靠人工1小时生产1台机壳，如今缩短到每分钟出1台机壳。
02 海外需求暴涨
2021年，由于国内疫情防控较好，国内制造企业承接全球订单需求，杰克的营收实现了70%的同比增长。未来工厂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价值。
“突然爆发的订单给我们的生产和仓储带来了很大的挑战，本来年初未来工厂只有精加工、自动铸造线投产了，后来是我们的员工加班加点建产线，让未来工厂全面投产。”舒勤业说。
而对未来工厂的建设和提前布局传统工厂的数智化改造，让杰克在去年还熬过了一波“用工荒”。
因为订单增加，杰克对产线工人的需求也水涨船高。原来在用工高峰期，杰克号召员工推荐亲朋好友老乡加入就能满足需求，但去年这个方法已经招不到足够的工人了。“我们专门找了劳务公司带工人进厂。”
如果搁在以前，一个仓库配货员要熟悉机配零件和产品就需要一个多月，即便能临时招满工人，也不能进行正常的生产。
有了智慧仓储系统后，配货员根据系统指示照着订单捡货，两三天就能完成培训独立上岗，而且捡货的准确性也提升了。
03 仓储数智化改造
舒勤业告诉数字时氪，杰克数字化改造中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就是如何在不耽误订单生产的前提下，完成对传统工厂仓储的升级转型。
在日常业务中，根据产品型号、主要用途不同，杰克有上百款缝纫机及配套产品接受生产订单。而每款产品由数百到数千个零部件组成。因此，杰克的原材料库和成品库随时都在货进货出。
对此，杰克的转型策略是先改造原材料库。因为原材料库里主要是装箱的各类零部件和已经完成精加工的缝纫机机壳，它们相对便于腾挪；并且原材料的下游是加工生产，这个环节仍在杰克内部进行，可以通过协调完成生产。
相对来说，成品库的改造更加复杂，因为关系到下游客户接收订单。
“不过公司内部的决心很大，为了把传统成品库腾出来打地基，做立体密库，公司协调了其他厂区存放产品。”舒勤业告诉数字时氪，“本来每台制成的缝纫机存放在生产的厂里最省钱，但为了促成这个事，公司内部愿意再付出了一些成本。”
事实证明，为传统仓储转型投入的成本是有价值的。据估算，密库投产后，杰克仓库容量提升110%以上。而且升级后的仓库改变了配货员工作方式，从过去“货找人”转变为“人找货”，这大幅提升了产品出入库的效率。
具体看零部件仓储情况。过往大量的零部件来自全国几百家供应商，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聚集在杰克所在的浙江台州市周边产业群，但并不能实现杰克理想的供应情景——供应商在工厂生产需要时提前送达零部件，以减少仓储和现金流的占用。
现在杰克零部件仓完成数智化升级后，还打通了与其合作最紧密的供应商的库存系统。供应商向杰克开放库存信息，杰克向供应商开放承接的订单数量，双方在互信的前提下将信息透明化，“这样可以提升整个生态的效率和产能。”
相对来说，转型成功后的成品仓则让杰克联想到更多可能性。
与原材料仓的情况相反，成品仓的产品由杰克发向世界各地几千家代理商和终端客户。现阶段，杰克内部的WMS系统做到了数字化显示订单的接受、出入库情况。
下一步，杰克希望研发出面向客户的订单动态平台，向客户数字化地展示产品从接受订单-排产-生产-从某仓库发货-抵达海关-海运途中-抵达终点的全过程。
“目前这个计划已经排上行程，届时我们会自主开发一个平台，接入第三方有实力的物流公司数据，为我们的客户提供消费互联网级的体验。”舒勤业告诉数字时氪。
04 产业链数智化领头人：“链主”
不论是在原材料仓库升级过程中，主动和关系紧密的合作伙伴打通库存信息，还是有意识地做深数字化能力，企图为客户提供消费互联网级别的订单体验，这都与杰克处于缝制机械行业的链主地位相关。
“链主”一般由相关产业龙头企业担任，是产业链发展过程中自发形成的，能够协调产业链上下游各环节资源的产业链主导者、引领者、整合者。一般来说， “链主”具备延伸产业链、提升价值链、融通供应链的价值。
在采访中，舒勤业表示杰克欣然接受作为自己的链主身份，并将继续积极推动产业链协同，将先进的数智化转型经验对外输出。
对此，最新的进展是2022年10月杰克在内部成立了各环节产品线，将自己数智化升级的经验产品化，来对外赋能产业链上下游企业。
服装加工制造企业就是杰克的目标客户之一。本来服装加工制造企业是杰克缝纫机产品的终端客户，因为杰克熟悉不同款式缝纫机的具体功能以及其对应的产成品状态，所以杰克能够把触角伸向这个行业。
以智能仓储产品线为例，截至目前杰克已完成4个服装加工制造企业对产成品仓运的数智化升级案例。“从项目立项、调研、交付、应用、培训的全流程，我们团队都已经打通了。”
作为数字技术服务商，舒勤业在服务客户的过程中也有不少有趣的观察。
“服装加工制造行业的数智化水平整体偏低，但这些企业的决策层对数智化的重要性是有敏锐感知的，他们自身就有强烈的意愿去转型。服装加工制造业毛利低，所以我们交流的重点往往都是怎么选择合适的方案把效益做到最大。”舒勤业说。
因为拥有链主的视角和能力，在面对不同客户时，杰克往往也能把方案做到客户的心坎上。
面对极度关注性价比的客户，杰克会先上报入门级的数智化方案，“比如智能灯拣选系统”（即指引拣货员根据指示灯捡货的系统），通过这样的方案先让客户感受数智化的价值，然后再慢慢推荐自动搬运、自动仓储等设备。
如果客户自己就有清晰的规划，杰克也可以提供一步到位的解决方案。
结语
制造业生产流程长、仓储货运环节复杂、劳动力密集，历来是数字化改革的难点行业。舒勤业告诉数字时氪，在2019-2020年间，公司内部对数智化转型的讨论明显增多，转型成为必然趋势，但“什么时候转”，“从哪里开始转”有很多论证，各业务部门还进行了方案策划和投入回报研究。
也正因为讨论多了，思绪多了，转型结论迟迟不能定下来。最后杰克创始人阮积祥出面一锤定音，“既然早晚都要转，早转比晚转好。”
数智化改革不仅帮助杰克自身提高缝纫机生产效率，更是让公司在行业数智化解决方案商的输出过程中尝到了甜头。舒勤业告诉数字时氪，目前杰克已经把行业数智化解决方案商的身份重要度提高，“这可以再造一个杰克。”
参考资料：
1、《李克强考察的这家缝纫机厂何以成为“隐形冠军”》中国政府网
2、《最强回忆杀：杰克带您穿越改革开放40年旧时光》杰克官方
